〖趣说汉字〗
“笑”与“哭”
“笑”和“哭”,都是人的内心情感反映在脸部的表情。一般来说,“笑”是喜悦、欢乐;“哭”是痛苦、悲伤。
笔者比较喜欢琢磨文字的结构——“笑”与“哭”,它俩为什么这样写?关于这两个字的造字法,虽然前人有诸多论述,可是我总觉得,还值得进一步探讨。
(一)“笑”怎会从“竹”?
先说说“笑”。它有多种写法:
(1)上“竹”下“夭”,这是通常的写法。李阳冰解释“从竹从夭义”云:“竹得风,其体夭屈,如人之笑。”
(2)上“竹”下“犬”(这个写法《辞海》有,而电脑字库无),朱骏声注:“此字古皆从犬,本义犬狎人声也。”
(3)左“口”右“关”,写作“咲”,理由不详,见于《汉书·扬雄传》:“樵夫咲之。”
笔者以为,以上三种写法的道理都很勉强。其实,孔夫子早已对“笑”的造字法作了解答:“乐然后笑。”(语出《论语·宪问》)也就是说,人一高兴才会笑出来。这是典型的表情说。有个词叫“笑眯眯”,笑的时候两个眼睛就会眯成一条线,“竹”字头正像眯眯笑时眼睛的形状。“笑”的下部那个“夭”,既象形又兼声,一看就是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,成语如“笑容可掬”、“笑逐颜开”等,则把笑的脸部特征形象生动地描绘出来。
(二)“哭”跟“犬”何干?
甲骨文“哭” 小篆“哭”
人伤心之极则哭。故,许慎曰:“哭,哀声也。”后来的文字学家认为,哀声大者曰哭,细声有涕者曰泣。
然而,“哭”是什么造字法,历来众说纷纭。《说文》讲它是形声字,“从吅(二口,音xuān),狱省声。”徐铉曰:“哭声繁乱,故从二口。”由此看来,“哭”字形部从“二口”,是取大声啼哭之义,倒也说得过去;但是,“狱省声”之说则多遭质疑。
段玉裁云:“哭入犬部,从犬吅,皆會意,而移以言人。”他的意思是说,“哭”是个会意字,从吅从犬,借犬吠形容人哭,表示大声啼哭如犬噑。
笔者以为,许慎的“狱省声”之说,依据的是小篆字形,他那时没见到过甲骨文。现在让我们来看看甲骨文的“哭”,从吅,表示呼号;中间象一人擗踊的样子。其本义是悲痛之时发出叫嚣之声,正所谓“哭声震天动地”。可是,这个字到了小篆,字形发生了较大的变化,原先中间那个侧身张口噑叫之人,变成了“大”字加一点,这就使许慎慎误以为是个“犬”字,用以表声。
笔者觉得许说、段说都很勉强。我的看法是:小篆“哭”字当中的“大”,就是正面的“人”,上面的“二口”是人头上的大眼睛,“一点”则是流出的眼泪,此乃“整体象形”。
本人进而认为,小篆“笑”与“哭”,各是一幅人的面部表情的“简笔画”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因未到伤心处。
莫道情感太脆弱,哭笑皆由心底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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