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绿叶成荫”源出杜牧的《叹花》还是《怅诗》?
《全唐诗》收录杜牧诗八卷(见《全唐诗》第16册第5937-6035页)。
在“杜牧(卷)五”,有一首《叹花》,诗云:“自恨寻芳到已迟,往年曾见未开时。如今风摆花狼籍,绿叶成荫子满枝。”(见第16册第5999页)
另在“杜牧(卷)八‘补遗’”,有一首题为《怅诗》的七绝,曰:“自是寻春去校迟,不须惆怅怨芳时。狂风落尽深红色,绿叶成荫子满枝。”然,这首诗题后注有一段文字:“牧佐宣城幕。游湖州。刺史崔君张水戏,使州人毕观,令牧閒行阅奇丽,得垂髫者十余岁。后十四年,牧刺湖州,其人已嫁,生子矣。乃怅而为诗。”(见第16册第6033页)
同一作者,同一题材,同一种结构,甚至于大部分是同样的语句,怎会二首诗并存?我以为,当是一稿、二稿之异。也许,“杜牧五”之《叹花》是初稿,而“杜牧八(补遗)”是修改稿。然而,各辞书在为“绿叶成荫”典故溯源时,都以《叹花》为题,则均用《怅诗》之诗句。这一现象实在难以理解。又,《怅诗》首句“自是寻春去校迟”中的“校”是个别字,它应该是“较”(见《辞源》对“绿叶成荫”的解释)。
至于《法制晚报》在它的《15个经典故事你知道多少》中引用某辞书的解释,当属依样画瓢,对此我们不能苛求。不过,其中的文字有一处错得离奇,那可不能原谅。《法制晚报》解释“绿叶成荫”时,开头写着:“杜牧湖州遇一少女,其时年末及竿……”什么叫“年末及竿”?我想,应该是“年未及筓”吧。请问《法制晚报》的编辑先生,是不是这样?
附:《辞源》释“绿叶成荫”如下:“唐杜牧游湖州,见老姥引髫髻女,年十余岁,真国色也。牧与约,十年不来,即从他适,因以重币结之。后十四年至郡,所约之姝已从人三年,生二子。使召之。母曰,向约十年不来而后嫁之,已三年矣。牧俛首曰,其辞直,强之不祥。乃遣之,为怅别诗曰:自是寻春去较迟,不须惆怅怨芳时。狂风吹尽深红色,绿叶成荫子满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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