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 · 蔬 · 蔬菜
“菜”“蔬”同属“艸”部,二者本为一义。许慎曰:“菜,艸之可食者。从艸采声。”《说文》未收“蔬”字,乃徐铉“新附字”之一,释义为:“菜也。从艸疏声。”。据考证,先秦无“蔬”字,用“疏”表示;“蔬”是汉魏间字。
从造字的历史来看,“菜”先于“蔬”,而且字义前者已经包容后者,为什么还要再造个“蔬”字呢?这是由于“菜”这个概念在不断扩大所致。上古时期,“菜”只指可食之草,不包括肉类、蛋类食品。其时仅指“五菜”—— 葵甘、韭酸、藿咸、薤苦、葱辛(见《灵枢经》)。到了中古以后,“菜”就包括肉类、蛋类及其熟食在内,成了肴馔的总称。这样一来,“蔬”就作为“菜”的第一义,“凡草菜可食者,通名为蔬”(见《尔雅》注)。
汉语的进化有一个显著的标志,就是单音节词逐渐向双(多)音节词发展,于是就有了“蔬菜”一词,专指可以做菜吃的草本植物,以此来区别于“荤菜”。《韩非子·外储说右下》:“秦大饥,应侯请曰:五苑之草著、疏(蔬)菜、橡果,足以活民,请发之。”《南史·张齐传》:“齐缘路聚粮食,种蔬菜,行者皆取给焉。”由此可见,粮食严重短缺之时,蔬菜亦可果腹充饥。
“菜”除“食材”之义外,还特指一种肤色——菜色——因以菜充饥而营养不良的脸色。语出《礼记·王制》:“虽有凶旱水溢,民无菜色。”颜师古注:“人专食菜,故肌肤青黄,为菜色也。”《荀子·富国》亦言:“古禹十年水,汤七年旱,而天下无菜色者。”据此可知,禹、汤等上古之君王是很关心民众之温饱的。
为避免灾害之年“民有菜色”,很重要的一条就是为官者平常之时应“布衣蔬食”,富日子当穷日子过,穿布衣,吃粗粮,注重节俭。《汉书·王吉传》:记载:“吉俭家居,亦布衣蔬食。”此乃自古倡导的为官之德。
欢度新春佳节,菜肴定然丰盛。余一写作此文,实为提醒世人:丰莫忘欠,盛莫忘衰,安而思危,幸福常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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